075/WRC
从海子景区回去后,夜幕已彻底降临。
姜满绿的兴奋劲儿在洗完澡后终于降去了一大半,从浴室里出来后,席冬易边便又进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睡衣是她这次来前买的。
姜满绿向来是实用主义,一向按照自己舒适来,夏天最常见的睡裙是直筒式,肥大宽松,方便脱穿。她今天这是一条红色的修身吊带,布料缎面的,更好修饰身体的曲线,她在镜子中看了自己几眼,觉得挺好看的,几乎没穿过,穿这种类型的衣服。
她回想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席冬易的表情,好像并未有什么不一样,至于眼神,相隔得有些远,没有看清。
很快,浴室里传出水流的声响。
姜满绿思绪回归,往自己敞开摊在地上的行李箱走去。
席冬易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姜满绿正在整理她的衣物,顺便在想明天穿什么,抬头便看见裸露着上半身的席冬易,折衣服的动作停下,眼神落在席冬易赤裸的上半身。
她的想象力一直丰富,比如她之前虽然从未见席冬易赤身裸体的模样,但从不妨碍她笔下生花。
见席冬易朝她走来。
她起身,同时从行李箱中抽出一件长形本子。
“给你的。”两人的中间隔了一个本子的距离。
到了近处,姜满绿能看到他身上并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流下。
席冬易接过来,壳子上的三个字不言而喻是什么。
姜满绿这次过来同时带了一个速写本来,是她今年年初新买的那个,再次翻开,上面的每一页都画上了新东西。
无一例外,上面的人都是席冬易。
席冬易的手没有停下,一页一页地往后翻,起初他不过是站立,到后面他躺在床上……
越到后面,他的动作也就越露骨,沾满情色。
他抬眸,姜满绿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话音轻柔传进他的耳朵里,“我会想象你是什么模样的。”
她曾经画过的那些席冬易都在一场大火里燃烧成为灰烬,但是她还在,那她就可以继续画下去。
上面的每一个右下角落下的日期都是姜满绿想他时的见证。
“这些事情我做过吗?”席冬易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关于本人在看到这些图时是什么感觉呢,毕竟那张脸着实熟悉。他当年风光正盛时,被队友引着看了不少关于自己在网络上的二创,在网络这种毫无禁忌的地方,只会有更过分的。
可偏偏画的那个人又是姜满绿。
第一次发现时倒是冲了凉水澡,他有时候实在理解不了姜满绿的脑回路,为何会如此,告诫别去想,姜满绿要是喜欢画那就画。
第二次发现后席冬易倒是欢喜,还有跟姜满绿的那位“前男友”做比较,暗自欣喜,你看,无论如何她就是很喜欢自己的身体。
“总会要做的。”姜满绿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抬头望向他。
眼形偏圆的好出来了,无论嘴上说着撩闲的话,可望着她的双眼时,必然一副无邪的模样。
“是要做的。”席冬易一把将速写本合上,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见过吗?画得岂不是无凭无据?”
“应该大差不差,总归来说都一样。”
“都一样?”席冬易冷笑。
“等等!”姜满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望着眸光暗下的席冬易,话音有些颤:“席冬易,当初是你让我继续画你的吧?”
“是。”
席冬易逐步向她靠近,身高体型占据优势,没有了本子相隔,两人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压迫感十足。
“你先停下!”
席冬易立在原地。
“我现在都画完了一个本子,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呀?”姜满绿并不是灵机一动,她很早以前隐约就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你说。”
“那我现在就要你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放心,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要让我做什么?”
“那下面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听我的指令行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得照做!”
席冬易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反问:“是吗?”
“我没让你开口,你也不许说话。”
席冬易这次连气音都没有发出来,歪着头,眼神示意她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姜满绿往后退了一步。“好,不错。”
“你现在先坐到床头去,不是,另一边,没有插头的那一边。”她发出指令。
“对,面对我,身体靠墙,把床头灯打开。”
一束完美的光源落下,席冬易眨了下眼睛。
“不错,下面把你前面的浴巾解开。”
这一次,席冬易没有再立马听从他的指令。
“怎么了?你答应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就要反悔了吗?”
姜满绿知道自己在撩火,她看到席冬易扯腰间浴巾系的那个结时笑意要更大一些。
她偶尔过强的掌控欲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同席冬易会拉扯那么长的时间,也是因为她喜欢确定这种感觉。
席冬易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块布,当跨前的那块布敞开后,那里已经是□□的状态,直观感受是比某些电影里的尺寸还要大,姜满绿眨眨眼,有些无所适从,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哪怕她当时在美院画画,聘请来的裸模都是穿内裤的。
姜满绿又从行李箱掏出了一支笔,重新翻开那个速写本的最后一页,背面是块空白。
席冬易看着她忙前忙后最后跪坐在床尾处,红色的裙子衬得她整个人白皙发光,她知不知道领口很大,随时能看见胸前那两坨雪白。
“现在把你的两只手放在你那里。”
“哪里?”
“我让你不要开口。”
“嗯,但是我放在哪里?”
床头床尾的距离,姜满绿自然下意识先向那处看去,感觉一股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席冬易的眉眼吊梢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似现在要是胡搅蛮缠就落了下风,她的红唇微微张启:“**。”
说完的那一瞬间,她的脸燥得慌。
羞耻心拉满。
“那我的手能动吗?”席冬易一直盯着她,开口问道。
姜满绿低下头,右手紧握的笔在纸张上落下了重重一笔,有些走形。
脑子混乱,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在画些,全平习惯挥动自己手上的笔。
……
在顶入云端的那一刻,姜满绿想起十八世纪罗可可风格的油画
《舟发西苔岛》,从传说中的神话爱情岛上离开,返回到现实之地。
席冬易含住她的耳垂,“这种时候还走神吗?”
狠狠向上一顶,姜满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玩火自焚。
到了第二日下午,姜满绿才醒来。
席冬易将她拥在怀里,她稍稍一动,对方也醒了过来。
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姜满绿就算没有刻意去记,但是那些画面完全不受控制地进入她的脑海中。
在纸上寥寥几笔就能画成的体位,在现实中做起来是远比想象中的复杂、酸楚。
“咕。”姜满绿肚子里传来的叫声。
“饿了?”
“嗯。”
“还能起来吗”
将满啦慵懒地摇摇头,全身的骨头酸软,她都不愿坐起来。
“行,我点外卖。”
席冬易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他昨天洗完澡后稍微洗了下,晾在了洗浴间里,这会儿已经干了。
他下床后又洗了个澡,随后穿上衣服,询问姜满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后面连续几天几乎都在酒店里度过,克制二字完全不知道怎么写,偶尔清醒一段时间出去逛逛,然后吃顿饭。
姜满绿每次吃完晚饭都觉得自己快要浸入羊味。
席冬易的这次休假总共七天,时间过得快,两人腻在一起时什么都没干,便就飞速而过。
第六天时,姜满绿突然想去CEB的基地看一眼,想看看平常席冬易训练的地方,但不知道她过去会不会有限制,不让进。
席冬易有女朋友这件事并不是在开玩笑,许孟终在基地亲眼看见后终于相信了,他之前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直到他吃完午饭,从食堂出来,看到有两人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许孟终本来是要回宿舍的,可正好与他们是相反的方向。他实在有点好奇,席冬易会喜欢什么类型的。
女人差不多到易哥的肩膀处,远看就觉得很白,站在易哥身边是有着明显的色差。
等到了近处,许孟终愣了下,其实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席冬易会喜欢那种美艳型,一眼瞥过来,并不是,穿得随意简单,上半身短袖,下半身短裙。
年龄看着好像就比他大一点。
“嫂子好。”他喊道。
“你好,我叫姜满绿。”
席冬易同姜满绿介绍道,“这是我的领航员,许孟终。”
来回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许孟终见两人走进食堂后才离开。
二人打完饭,坐下,姜满绿才道:“他年龄看着好小啊。”
“嗯,他今年才十八。”
“真年轻。”姜满绿感叹一声,她十八岁那年这时才刚刚高考完,“你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整天在练车吗?”
“对,跑各种比赛。”当时的席冬易已经在拿大大小小赛事组的冠军了。
姜满绿那个暑假连驾照都没考,学习板绘,在想该怎么挣钱。
她同席冬易的人生轨迹本没有任何相交的地方。但命运却让他们相遇。
“之后也是他跟你参加WRC吗?”
因为席冬易的缘故,姜满绿特意在网上搜索了不少关于WRC的信息,下半年欧洲会有几大公开赛举行,争取名次,只有获得足够的积分,才能跟车队参加报名WRC。
也就是说,这个月底,席冬易就要动身前往欧洲参加各大公开赛
姜满绿来前就知道这件事,如果顺利的话,席冬易成功参加WRC。
关于WRC的赛事极度复杂,每年的一月开始,十一月结束,赛事长达十一个月的时间。
十一个月的时间总共要比十三场,每一场比赛大约三天。比赛场地横跨四大洲,总共涉及十三个国家。
赛事十分紧密,而《吾对神通》差不多那个时候也进行到收尾阶段。
不出意外,她们可能未来一年可能都没有时间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