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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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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墨呆滞地坐在沙发上,苍白的嘴唇开合几下,声音晦涩:“你刚刚……说什么?”仿佛问出这句话就消耗了他仅剩的力气。

“初墨,言溪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你懂事一点,不要这么斤斤计较。”闻铮皱眉看着他。

“我斤斤计较?”宋初墨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眶泛起了红。

“闻哥,认识你这么久,我好像一直都不了解你,直到今天。”他望向闻铮的眼中盛开出浓郁的哀伤和悲凉,如有实质的情绪让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也罕见地不安起来。

闻铮皱起眉,似乎想说什么,宋初墨却率先转过头,对着沈言溪说:“沈先生,其实这样说来,我应该感谢你。”

沈言溪按下心虚,诚心诚意地劝解道:“初墨,都怪我太想品尝你的手艺了,才惹得你和闻哥闹不愉快,你千万别生闻哥的气,要怪就怪我好了。”

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听起来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

宋初墨彻底厌恶了这种争风吃醋的把戏,他顺着对方的话点头道:“既然沈先生知道是自己的错,那就麻烦你回避一下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闻哥私聊。”

沈言溪再一次因为宋初墨的不按常理出牌而被狠狠噎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的视线在宋初墨和闻铮之间游移数次,本意是想听闻铮再次开口维护他,可对方却直直地看着宋初墨,半分眼神都没给他。

沈言溪暗中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给本就紧张的场面添油加醋——

“初墨,闻哥的工作已经很累了,你多体谅他一些,不要让他为难好吗?”

宋初墨看都不看他,直接反问闻铮:“闻哥,沈先生这么关心你,你要不要考虑炒了赵助鱿鱼,直接聘请沈先生来做你的【私人助理】?”

表情是冷的,眼中却有隐约水雾。

闻铮的心莫名就软了一下。

“别胡说八道。”

闻铮终于开口,淡淡道:“言溪,你先出去吧。”

闻言,沈言溪再不甘,也只好起身离开。

很快,休息室里只剩下宋初墨和闻铮两人,宋初墨半垂着浓密的眼睫,望着桌面发呆,闻铮也没说话。

半晌,闻铮抬手松了松领带,靠进沙发里,主动开口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宋初墨回神,他伸手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来回摩挲着绣有图案的布料。

纵使他撞见闻铮和沈言溪在私人休息室里相谈甚欢;纵使从来不记得他喜好的闻铮记得沈言溪喜欢吃什么;纵使闻铮随手就将自己熬了近一个小时的鲫鱼汤送给了沈言溪……

【“初墨,你真的感觉不到,阿铮对你的喜欢吗?”

“对于不在乎的人或事,阿铮绝对不会多给半个眼神,更不可能有情绪波动。”

“初墨,你可以说阿铮性格有缺陷,但你不可以否认,他是喜欢你的。”】

官锦心的话在脑中不断回荡。

她是闻铮的母亲,从小看着闻铮长大,说出来的话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宋初墨捏紧那一团东西,终于缓缓地拿出来,掌心朝上,一点一点在闻铮面前摊开。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闻铮的目光落在宋初墨的掌心,等他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脸色微变。

这一瞬间被宋初墨捕捉到,让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这个廉价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中?”闻铮的脸色阴沉下来。

“药囊不在我手中,应该在哪呢?”宋初墨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旁边的男人,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大衣口袋?还是老宅的垃圾桶?”他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

闻铮倏然转过脸,只留给宋初墨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个反应几乎要让宋初墨热泪盈眶了。

此刻的他就是长途跋涉且饥饿难耐,却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口绿洲的沙漠旅人。

他浑身颤抖着想要朝绿洲狂奔而去,又担心那只是他极度渴望水时看见的海市蜃楼。

宋初墨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肉,在尖锐的痛楚中,字字清晰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闻哥,昨天下午,我来集团找你时,前台告诉我你四点就离开了大楼。”

“你是不是……去了画室等我?”

视野中,男人闭了闭眼。

宋初墨的呼吸急促起来:“当时你是不是正好看见我走出画室,然后我的学员追上来,给了我这个香囊?”

“闻哥,你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其实这个不是香囊,是学员看见我黑眼圈很重,找老中医做的可以改善睡眠的药囊送我;还有,当时我脸上粘到了油画颜料,学员帮忙指了指位置而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宋初墨的语气异常急切,生怕自己漏掉了任何细节。

听完了他无比详尽的解释后,闻铮睁开眼睛看他,冷冷地反问:“所以呢?”

“所以,闻哥,你昨晚那样粗暴地对我,今天早上又偷偷把学员给我的药囊扔掉,刚刚还故意当着我的面跟沈言溪亲密,是不是都是因为你在吃——”

“够了!”

闻铮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宋初墨完全笼罩其中。

“宋初墨,你不会是想说,我做出所有的行为都是因为看见你和那个该死的学员举止亲密而在吃醋吧?”闻铮额上青筋突突地跳,语气更是嘲讽到极致。

宋初墨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难道不是吗?”

“我这辈子最不可能吃的就是醋。”闻铮的表情冰冷,语气更冷,“你以为你是谁?!”

宋初墨当场僵住,眼眶里瞬间涌起一层水雾,他倔强地抬起头,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我不信,如果不是因为吃醋,那昨晚——”

“你听好了宋初墨。”

“昨天晚上之所以这样对你,没有原因,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宋初墨咬住嘴唇,猛地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残存的一点希望摇摇欲坠。

“你还想听什么?早上为什么把香囊扔掉?”

眼前的男人发丝略显凌乱,神色更是平静中带着疯狂,跟他平日里从容不迫的丈夫判若两人,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宋初墨神色惊恐地往后躲去:“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闻铮却没有半点放过宋初墨的意思,他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他圆润的肩头,性感的嗓音贴近他的耳朵:“因为它散发出一股廉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它不配出现在我家,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他。别忘了,连你都是我的所有物。”

那些攻击性极强的字句似乎顺着耳朵一路进入了血液里,冻得宋初墨手脚冰凉,他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闻铮目光沉沉地盯着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青年,沉默两秒后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一个用力,宋初墨两个手腕就被他用一只手束缚住然后不容抗拒地固定在了头顶。

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几乎呼吸相闻。

明明该是很让人心动的暧昧姿势,可宋初墨满脸都是绝望。

“说到哪了?为什么故意当着你的面跟沈言溪亲密?”

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感让宋初墨疯狂挣扎起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

闻铮牢牢地压住他,置若罔闻:“你听好了,我没有必要当着你的面故意跟言溪亲密。”

“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亲密,言溪对我而言——”

“是、非、常、重、要、的、人。”

话音未落,刚才还猛烈挣扎的人忽然没了任何反应。

闻铮下意识松开了对宋初墨的禁锢。

刹那间,宋初墨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腔,硬生生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揉作一团,痛得他弓起身子,几乎喘不上气来。

沈言溪是非常重要的人,那他又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低垂着头的宋初墨声音喑哑地开了口:“闻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已然恢复平静的闻铮张了张口,最后语气僵硬地回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纠结我是否喜欢你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了。”宋初墨缓缓抬起头来,闻铮这才发现,青年眼睛又红又肿,早已泪流满面,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心头闪过一丝后悔和心疼。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对于越界的宠物,必须要用严厉的手段加以惩戒,以后他才会安分守己不逾矩。

所以他仍然维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声问:“知错了吗?”

宋初墨泪意未消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苍白、脆弱又惑人。

他朝几步之外的男人伸出了手:“闻哥,我知错了。”

闻铮原本还想再晾晾他,可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身体的渴望远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在拒绝之前已经回握住了青年的手。

青年的手很冷,闻铮下意识握得更紧了些。

宋初墨抬头凝视着男人的眼睛,牵引他一点点靠近自己,然后拉起他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唇边。

恍若要亲吻他手背。

闻铮瞳孔微缩,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就在闻铮的手背近得能感受到青年呼吸的热度时,他的呼吸重了几分,忍不住开口:“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的话,我——宋初墨,你疯了吗?!”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手腕处传遍全身。

宋初墨牢牢捉着男人的手,一边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处,一边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看他。

不管闻铮如何暴怒,宋初墨就是不松口,而闻铮始终顾忌伤着他,也没敢太用力反抗。

等到宋初墨终于舍得松开嘴时,闻铮的手腕处已经被咬出了一圈极深的牙印,几乎快破皮见血。

闻铮难得狼狈地捂着伤口,咬牙切齿:“你属狗的?!”

宋初墨舔了舔虎牙,缓缓站直身体,随意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迎着闻铮的怒火,轻声回道:“我的确错了。”

闻铮以为他是在为咬了他而道歉,怒极反笑,却听见青年下一句话说:

“我错在不该痴心妄想,以为结婚三年,日日相对,你总会对我有那么哪怕一点的喜欢。”

青年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和,闻铮却忽然乱了心神,顾不上手腕的疼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刚一直在想你说的话。”宋初墨喃喃重复道:“【一碗鲫鱼汤而已,隔三差五喝,也喝腻了】”

“对啊,像闻总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更何况是区区一碗不值钱的鲫鱼豆腐汤?”

“所以,你随手就送给了沈先生喝,这不能怪你。”

他用目光一点一点地描绘着男人的五官和轮廓,像是在做一场无声的告别:“怪我,怪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过——”

“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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